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港大深圳医院将于9月开始提价,统一打包的全科费用从130元上涨到200元。同时,医院将打包中的全科门诊基本药物从36个增至353个,检查项目从4项增至29项。媒体也报道了港大深圳医院运营两年来亏损超过10万元。

港大深圳医院的模式一直是公立医院改革尝试的一种模式。其核心是回归医者本质,医生的服务不与开药和开检查挂钩,高薪养医,医院收入的80%左右用于医生薪水。模式的根本是全科诊疗然后再分流到专科。经营两年的事实也表明,大部分病例都可以在全科解决无需转诊。

这种模式的优点是回归了医者服务的本质,但要维持这样的模式必须要几个条件,一个是经费上的支持,另一个则是服务理念上被公众接受。目前来看香港模式在内地仍然水土不服,其中原因主要是香港模式所成长的土壤和内地完全不同。

在香港已经有比较健全的治疗分层体系。香港的医疗服务分三层,初级的全科治疗,二级服务机构,通常进行专科治疗,以及第三层级的最专业的服务,比如手术,通常是非常复杂的比如器官移植。根据香港食物及卫生局Food and Health Bureau的数据,大约70%的门诊治疗由私立医疗机构完成,通常是全科医生诊所,而住院治疗和复杂专科治疗则大都集中在公立医院,超过90%是在公立医院进行的。

可见香港的医疗体系已经建成多层级的医疗体系——私立全科作为第一层级,复杂专业的病症则转到专业的服务机构,公立医院有较强的医生资源,能够满足复杂的治疗和手术需求。政府对公立医院的补贴很高,保证了医者的本质。

但中国的土壤一方面没有全科的概念,一方面没有转诊的体系。不分大病小病都全部一窝蜂涌向公立医院。要一个医院即承担基础医疗的职责,又提供复杂的专业治疗和手术,这样的医疗机构在规模上和医生培养上投资会非常大,可谓面面俱到,如果没有一定的政府补贴,很难短期内收回成本,亏损在所难免。换句话说,香港,包括像英国、韩国等国家,都有第一道防线——全科医生诊所来解决普通病症,通常这些诊所规模较小,以社区为核心,这样大型医院的职能和投入就能更集中在复杂的专科治疗上。有了职能分工,会更有利于医院规模的控制和投入的控制。

事实上,负责任、服务好、收费合理的全科服务是中国市场最缺失的,这部分市场非常大,很多医保用户都会需要,目前虽然私立医院试图抓住这部分市场,但走的大部分是高端的路线,实际有需要的中层老百姓其实并没有获得太多福利。

香港模式最大的好处是直接可以服务这群人,而且香港模式服务好,和医生沟通机会多,这是用户已经认可的。全科打包收费的模式也并不是不能接受,随着时间变化,尤其在中青年病人中,很多人会慢慢接受这种模式,因为收费清晰透明,不用担心医生乱开药。

但是,香港模式最大的问题是,在内地目前缺乏分流机制的环境里,到底是做基础的全科,然后把复杂的需要投资很大(如手术和复杂检验)的病例分流出去,还是做面面俱到的大型医院,从基础全科到专业治疗及手术全部包揽,决定了医院到底能不能短期内自负盈亏。

未来类似港大深圳医院模式的全科治疗市场非常大,有一种可能性是建立全科门诊服务,获得市场认可之后,慢慢把专科治疗和手术分拨出去,作为其上级转诊服务机构,这样就无形中建立了转诊的机制,而两者又属于一个体系,医生可以在全科和专科治疗中来回流动,便于人才培养。当然,要大规模推广还需要支付方式的动力,比如缺乏全科转诊直接去上一级专科就诊的报销比例比有转诊的低,这样的手段对鼓励转诊很有必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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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夫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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