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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美国个险市场的财政补贴不再延期,ACA下的个险再次迎来了保费高增长,根据KFF的预测,2026年个险的平均保费将上涨18%,这是自2018年以来的最大保费涨幅。从美国医疗险个险过去10年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,个险市场要平稳运行,三个基本因素不可或缺:对理赔的严格控制、保费的适时调整以及财政补贴的可持续性。

要理解个险市场的运行模式,需要将其与团险比较才能看出差异和问题所在。 

从理赔来看,团险的理赔率始终较为稳定,在85%左右,但2021年以来开始出现高波动。而个险在向既往症全面开放初期出现理赔率高企,但之后控制较好,原因是保费的上涨覆盖了亏损、个险的免赔额和限制更多。 

美国的保险交易所(Marketplace)于2014年成立以来,参保人数的变化可以分为3个阶段:第一是初期阶段,也就是2014年到2016年,增长较快。2015年参保人数为1174万人,同比增长46%。2016年参保人数增速下降到8%。

这一时期的个险均单理赔金额的增速长期高于团险,而团险在这一时期较为稳定。个险理赔的高增长是大量有既往症人群的流入,而保险公司精算模型未能准确预测到理赔率的高企,2014、2015和2016的均单理赔率分别为91%、100%、94%。 

面对理赔率的高企,显然靠后端的理赔控制已经无法解决,只能通过保费的大幅上涨来缓解压力。

第二个阶段是2017到2020年,持续4年参保人数都是下跌的。2017和2018年下跌最明显,均同比下跌4%。这期间的主要政策变动一是2017年取消了对无保险人士的罚款,二是2018年政府削减了ACA产品营销的预算。同时还有各项可能会推翻ACA的不利消息影响,导致参保人数连续4年下跌。 

虽然参保人数下降,由于均单理赔金额的增速较为缓慢,且均单保费已经上涨到一个相对稳定的水平,个险市场相对稳定。但如果与团险市场相比,个险的理赔增速和保费增速仍然较高。尤其在2017-2018年,由于个险市场的不确定性高,均单保费增速仍然高达两位数。

第三个阶段则是疫情开始后,推出了American Rescue Plan Act(ARPA),将能够获得保费补贴的人群扩大到联邦贫困线400%以上的人群,而这些人之前是无法获得保费补贴的(在ARPA推行之前,只有加州给年收入在联邦贫困线400%以上的人群保费补贴)。

ARPA原定要于2022年底到期,但Inflation Reduction Act(IRA)出台后,对个人购买医疗保险的补贴将持续,为每位参保人一年可以节省800美元,让80%的用户可以在个险交易平台上找到每个月保费不超过10美元的产品。

ARPA和之后的IRA推动ACA进入了第三阶段,扩大补贴,且补贴和政策支持倾向于最低收入的群体,这直接带动参保人数在2021年开始进入第三增长阶段,并于2025年创历史新高。2025年保险交易所所有参保人数(包括通过Healthcare.gov投保的参保人,和通过各州政府的个险交易所投保的参保人)达到了2432万。这是2014年ACA法案实施后设立保险交易所以来的三倍多。

这一时期团险的平均理赔金额的增速一直较为稳定,除了2021年就医反弹导致的9%的增速,其他的增速一般都在7%以下。但是,在疫情后的高就医率导致的赔付金额还是达到了6-7%的水平,说明团险的限制更少,福利水平更高。而个险呈现了均单理赔增速的大幅趋缓,原因是个险大部分是HMO产品,就医网络被限制,抑制了医疗使用率的上升。同时,叠加大量健康体大幅流入市场,摊薄了个险均单理赔金额的增速。

从上述简要的分析来看,均单保费的增速是由保险公司对均单理赔增速待预测决定的,预测值越高,保费增长也越快。但预测会出错,比如2015年,均单保费增速只有10%,但当年实际均单赔付金额的增速高达21%,导致大部分公司的理赔率超过了100%,由此出现了明显的亏损,不得不在2016、2017和2018年持续上涨保费。到了2018年,由于均单理赔金额增长出现明显放缓,导致当年的理赔率下降到75%。由于之后的理赔率增速都不快,整体的保费增速都很缓慢了。

当然,2021年的均单保费增速虽然是-1%,均单理赔增速高达12%,但由于之前的赔付率较低,只有77%,即使上升到87%,保司仍然能保持盈利。另一方面,由于民主党政府上台后加大了对个险的财政补贴,越来越多的健康体流入个险,导致整体的均单理赔率被压低了,保费的增速也得到了明显的抑制。

另一方面,在没有纳入既往症用户之前,个险主要吸纳健康体,均单理赔金额和均单保费长期低于纳入既往症用户的团险。但个险开始向既往症用户开放之后,就面临精算模型失效的挑战,面对大幅上涨的理赔率,不得不提高均单保费,最终均单保费和均单理赔金额都高于团险。

但从2022年之后来看,由于个险使用受限比较严重,使用率上升不高,但团险使用率上升增强,导致团险的均单理赔金额高于个险,保费上团险也超越了个险。彻底扭转了之前个险均单理赔金额和均单保费长期高于团险的趋势。

总体来看,随着保险补贴的失效,美国个险市场迎来10年来最大的波动,由于健康体流出市场,均单理赔率将恶化,保险公司不得不上涨保费来应对,美国医疗险的个险将不得不大幅转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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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夫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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